【老挝不无聊】龙坡邦:再会Sabaidee

从旺阳到琅勃拉邦的高铁旁边坐着一个来自贵阳的IT小哥,口音的关系让他认出我们来自台湾,打招呼后他就批哩啪拉地讲起了自己对两岸局势的看法。可惜本人年岁渐长后避免谈论任何跟政治有关的事情,遇到这种比较话捞的人就是四两拨千斤跟他谈一些风花雪月吃喝玩乐的东西。

他来老挝旅游是有优越感的。在一带一路的推动下,这几年对岸政府的确带了许多基础建设与投资给老挝,包括我们这趟搭的老中高铁。

老实说这对当地人的生活的确影响深远,以前从万象到琅勃拉邦要搭夜车搭一整天,如今大概只要2个多小时就可以抵达,路上也不乏一些看似老挝本地的中产阶级。这让我想到当年从金边机场进市区时,Grab的司机看我一张华人脸对我说的「中国盖的桥,很棒」,有时想一想都觉得这是不是那种清季藩属国的再现。

与中国结盟,也是代表对泰越的防备,柬埔寨现在也采用这个策略。虽然寮柬两国都是东协成员,文化上也与泰越相似,但也都曾经受到这两个国家的入侵与迫害。老挝人心中的民族英雄昭阿努王就是死在暹罗人的手里,吴哥王朝的下高棉地区包括最精华的波雷诺哥(今日胡志明市的前身)整个被越南吞并。这两个国家的倾中除了经济倚赖之外,也还包括了这层历史恩怨的考量。

小丑其实是我自己

到了琅勃拉邦高铁站才摆脱那个喋喋不休的小哥,不过临走前他还是很好心的告诉我们别搭站前广场的出租车,十分的贵,建议走个五分钟越过广场就会看到接驳车集客站,物美价廉。幸好有听他的,衷心感谢。

从高铁站到市中心大约要30分的车程,途中还会经过着名的关西瀑布。到市中心已经是日落时分,司机把我们丢在普西山附近。

整座城镇灯火通明,如果要我形容对琅勃拉邦的第一印象,大概就是河内的建筑、会安的灯光、暹粒的氛围,然后再加上点老挝特有的干净整齐。

不过拖着行李只想找个地方落脚,没太多心思欣赏这里的美,加上肚子好饿,所以看见一间还不错的餐厅就进去吃了。

然后就是这趟旅程吃得最贵的一餐。这间是附设在饭店Avani+的餐厅,当初会被他吸引就是我又搞了个大乌龙、天真的以为这家就是村上春树来住过的饭店(直到最后一天才发现是在附近的Amantaka),想说就算没住这里,来这里吃吃饭也行吧~

饭店的料理都是有一定的水准,就看你愿不愿意为那些品牌名气装潢与情调买单。而这次来这里吃饭最大的目的就是春树,所以当他们的Sales出来聊天(她本来想用中文,但实在太憋屈到最后还是改英文)说不知道这个人时,我还想说天啊怎么会忽略了这个行销卖点这个sales不合格,到最后一天才发现小丑其实是我自己,暴风哭泣>.<……。

琅勃拉邦有需要排行程吗?认真排的话你就输了。

吃完贵松松饭店餐之后就来逛龙坡邦的夜市。这大概是这趟旅程中看到最多观光客的夜市。与万象、旺阳夜市不一样,这儿的摊贩是「观光客向」,终于开始听到东南亚会有的呦呼声跟杀价。尽管卖的衣服、钥匙圈、小伴手礼还是千篇一律的无聊,不过生意的确是比其他地方还要好,观光客也比较舍得拿出钱。

龙坡邦几乎所有该拜访的寺庙、景点、市集,都在Sakkaline路上可以完成,在琅勃拉邦最舒服的就是路边买杯真正的老挝咖啡然后到处乱窜。清晨的龙坡邦还没这么多的观光客,僧侣也才刚结束晨间布施,找一间寺庙进去看一下,还可以一撇当地和尚的日常生活。

推荐去街上的Buddhist Archives of Luang Prabang,里头有龙坡邦近代寺庙变迁的常设展,而且馆方导览人员的英文非常好。


寮北的凉爽让即便是正午时分的烈日也温和许多,路旁的咖啡厅常常见到成团的欧美观光客很慵懒的晒着阳光,一派惬意祥和。


在龙坡邦如果有什么一定要去的景点,大概就是香通寺跟旧皇宫(皇宫博物馆)。会发现那种形制几乎是典型的兰纳风格。到香通寺的时候已经日正当中,院区不大,一下下就可以逛完,但倒是刚好遇到一对新人在拍结婚照,然后我就很不要脸的乱入合照一下,获得本次老挝行最满意的照片。

老挝的新郎装真的就像法昂的穿着一样,不过那对新人里面,还是女生比较好看。

由于当地严守中午一定要休息好休息满的规则,所以我们得等到下午一点多才能参观皇宫博物馆。只好到之前在书上看到推荐的丝织品专卖店Ock Pop Tok买些,然后在街上找间小吃店吃点午餐。比起寮中这儿的物价也稍微高了一点,在路边小摊吃条老挝香肠的价格可以在万象湄公河夜市吃一整个香肠拼盘。

吃饱后再到有老挝星巴克之称的Joma坐着吹冷气吃蛋糕看一堆欧美老人打呼等皇宫博物馆开门。如果背包客是从寮北一路玩到寮南,应该会发现每日预算可以越吃越好。

整个皇宫博物馆是以前琅勃拉邦国王的故居,在20世纪初这里是琅勃拉邦王国的实际政治中心,但大概真的是小国小民,占地不大,大陆随便一个名人故居都比这里大。皇宫博物馆是不开放摄影的,而且入口还设有人员查看包包,这儿反而是警卫亲切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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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面到底看了啥我已经有点忘记了,只记得跟旁边的服务人员说有个单字拼错(好像是Pra拼成Bra),最后一个展区是展览各国送给国王的礼物,记得日本的最精美,苏联的最工业(yeah就是一眼大概就知道是苏联送的),一种总统副总统文物收藏的概念。

看完皇宫博物馆就是爬对面的普西山。原本还想说才下午三点多爬上去看夕阳是不是太夸张,但殊不知爬上去后上面满满的都是人,很多好位置都早被占走。但真的没爬上来不要说来过琅勃拉邦,那些屋那条河那个景,难怪这里会被这么多法国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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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博物馆的旁边是皇家芭蕾剧院,每日会上演传统戏剧,形式跟泰国的孔剧颇像,也是在讲罗摩衍那的故事,所以会有猴子公主等元素,现场的观众几乎都是欧美老外,亚洲面孔只有我们。

看完后又到龙坡邦夜市上乱逛,想说找点吃的,意外的发现前一天没走过的小径,里头卖了很多老挝小食,也有一些当地人在买,通常看到当地人也会光临的店就不怕被坑钱或不道地。

买了点像是肠粉的小吃跟一些椰子烤饼,觉得滋味颇不错,不过还是怕吃坏肚子,所以都浅尝即可。



湄公河
琅勃拉邦的布施是清晨五点开始,其实本应该是当地人的文化仪式,但现在反而看起来参加的人都是观光客。也多亏大家能够起个大早来参加这个活动,毕竟清晨的琅勃拉邦也是蛮冷的。

布施的东西包罗万象,可以是糖果饼干,可以是纸钞硬币,最常见的大概就是糯米饭。虽然这项习俗是俗人奉献给僧侣的仪式,但可能是拿到的东西太多,也看到不少僧侣将钵里的糯米饭掏出来给一旁的当地人,也是个recycle的概念。


如果没有很虔诚的信仰,大概看个10分钟就会想躲进被窝。不过看完布施除了睡回笼觉之外还可以逛逛当地的早市,清一色都是当地人在采买,可以看看哪些鸡鸭鱼啊什么的,比较精打细算的观光客也会在早市下手。

早晨的琅勃拉邦气温也舒服很多,可以找间咖啡店悠哉的喝杯咖啡吃个可颂看湄公河上的那些小船,自由无用大抵如此。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整天待在镇上也没啥意思。我们在前一天晚上就跟饭店议价,包条小船到千佛洞(Pak Ou Cave)。包船听起来要花很多钱,但好像折合台币也才大概一千块,专属的船专属的船夫。我们的船夫看起来很年轻,感觉不到20岁的样子,不太会说英文,不过人很亲切。

其实本来是想去石岗平原,但考虑到要一路拉车到丰沙湾,势必又得在那边待个一晚,而且石岗平原可能就是拍拍照然后就回来也没啥特别的其他景点可以逗留,于是干脆选择水上行程。

从琅勃拉邦的港口到帕乌洞是往上游走,去程大约两个小时,中间会停个威士忌村庄,那儿有很多做手工刺绣的阿姨、一些卖假中国古董的店家跟卖当地酿的老挝威士忌。

上一次游湄公河是2020年从清莱出发到泰缅寮三国交界的金三角,那时老挝口岸因为疫情刚爆发所以没有开放;当时觉得很惋惜,只觉得错过了这个神秘的国度,没想到时隔三年后就能与它相会。只能说人生一切都有可能啊。

不过对帕乌洞的印象到没有很好,主要是里头就是摆一些很「现代」的佛像,也到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反而是坐船的体验让我比较印象深刻,毕竟一来一回也至少花了3–4个小时在河上。回到城里后先去看

也到了饭点,身上的寮币也用的差不多了,美金也没有小钞,于是只好找间可以刷卡的餐厅点个pad thai,然后就吃到可以称的上林北吃过最好吃的pad tha。好吃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我一人吃了两盘,然后同伴按完摩回来后又再吃了一盘。

Sabaidee Again

台湾人知道老挝大概都是因为村上春树的《你说,老挝到底有什么?》,本人不是村上的粉丝,虽然翻过几页他的书,但如今只记得他爱喝泥煤味的威士忌。

村上在老挝也不太有名,当地人也不知道有这个作家让他们国家在异地出名。比起泰越这两个邻居,如果不是猖獗的诈骗集团猪仔事件,老挝跟柬埔寨也很难进入台人的新闻中。这趟旅程中如果遇到司机开往乡间小路,都会自嘲说自己要被当猪仔抓去卖。


但一路上接触到的老挝民众都这么纯朴,真正会做坏事的那些人应该也不多,相较之下华人那脸孔看起来还比较狡猾,仔细想想这趟旅程中最会做生意的大概就是琅勃拉邦街上古董店的老板,一看就有华人血统。

如果你偏好安排充实的行程、喜欢shopping、喜欢吃吃喝喝,那老挝对你而言真的很无聊,万象的景点「股力」一点可以一天跑完,最新的shopping mall卖的几乎都是中国货,旺阳的山水看久了就是这样,套句路上遇到的对岸老哥说的还不如去下龙湾或桂林,去琅勃拉邦还不如去清迈或河内,两个城市观光资源更多。

如果你不喜欢资本主义的过度发展,那你很适合老挝,这里的时空是静止的,这里的氛围是安逸的,你会欣赏袖珍型首都万象那几乎听不到喇叭声的大街小巷,你会喜欢在旺阳的南宋河边悠懒地晒着太阳看着西方观光客滑着独木舟顺流而下,你会爱上琅勃拉邦的僧人与寺庙以及那即便不认识你但仍亲切问好的Sabaidee。

老挝,不无聊。

网志好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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